Airhead

猎犬

[cp：奈布×伊莱（前后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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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有令，捉拿叛贼，生死不论。”

猎犬的首领拿着告示向民众们传达国王的指令，随后命人将通缉令贴了满城。

民众议论纷纷，引起了少年的好奇，半大的少年费劲地挤进人群，踮起脚来看了一眼那张通缉令，忽然发现这人似乎眼熟的很。

他仔细想了一下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位反叛者，思来想去猛地发现，王国每年的庆典、祭祀上都有这个人的身影。

画像上的人正是王国的先知。

王国先前是没有先知的，十几年前王国遭遇大旱灾，整整一百七十八个日子滴雨未下，土地皲裂，庄稼旱死，人民陷入饥荒。此时人们才想起了神灵的存在，举办祭祀，为神灵准备祭品，由挑选出的孩童送往禁林深处。三日后，禁林里走出来了一个男孩，他的双眼被一块白色布条蒙住，自称是神的使者，他将会为王国带来降雨。

甘霖拯救了王国的庄稼，也拯救了这个王国的人民。

那个男孩成为了王国的先知。

有了先知的存在，王国避免了许多灾祸，甚至在神的指引下吞并了周边的小王国，王国日益强盛。

如今先知反叛，人们大抵分成了两方：一方站在国王那边，认为先知这几十年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像什么王国北边突生异象，这种话换谁都会说，到时候派几个人过去装神弄鬼一番，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一样，不过是想要仗着神使的身份享受罢了。”另一方则是选择相信先知——或者说先知背后的那位神灵，十几年前的旱灾依旧让他们心有余悸。“你们会遭到神罚的！这分明是神的旨意：如今的王国即将覆灭，而毁灭之后将会迎来新生！先知会带领我们建立新的国度！”

当然，选择先知的人不会太多，因为人们都看到了，那些相信先知的人的后果无非是被“猎犬”抓进监狱。

“猎犬”是毫无疑问的国王派，他们生来便是要为国王效忠的。

“提供线索赏金10金币，如能提供准确行踪赏金200金币。”

现在，站在先知那一方的人们更少了。

“先知大人！”女孩攥着偷偷从墙上撕下来的通缉令跑进庭院，气得涨红了脸：“他们居然这样对您！”

伊莱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温和地说：“不需要生气，小凯西，这是神赐予我的历练。”

气鼓鼓的女孩有点委屈地嘟囔道：“可是，可是先知大人您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能说您的坏话！”

伊莱笑了笑，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伊莱才开口道：“今晚是月圆之夜，神灵会下达新的启示，我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小凯西，你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吗？”

圆月高悬，伊莱静静地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但他知道那并不是神灵的启示。

他已然预见了今晚自己会被猎犬的首领找到。

神灵的启示不过是个借口，以免那个年幼的孩子一同遭受牢狱之苦。

“你来了，奈布。”

伊莱依旧是那副知晓一切的模样，奈布不喜欢他这副样子。或许伊莱真的知道一切，也或许所谓的先知——甚至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都喜欢装出这样一副模样。

弯刀抵在腰间，防止那位做出什么逃跑的举动，而后奈布才开口回应他的话：“好久不见，先知大人。”

“我说过了，叫我伊莱就好。”伊莱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不认为这样叫很生分吗？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

奈布没吭声，伊莱继续说道：“是要带我回王宫认罪吗？还是直接把我送进监狱？你也知道的，奈布，我虽然身为先知，但并非全知。国王想要我怎么样？”

“……”

“或许国王打算直接杀死我。”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国王可真是养了一只好狗……”

猎犬，顾名思义，不就是帮助主人抓住猎物的狗吗。

“敏锐又忠诚……谁不愿意有像你这样的一只猎犬呢？可惜你的效忠对象不是我。”伊莱颇为惋惜地说了一句。

奈布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觉得口舌有些干涩，最终也没有念出这位先知的名字：“叛国之罪理应斩首，但国王念及你对王国的功劳，决定将你在入狱三日后送入王国法庭，由全王国的人民审判你的功过。”

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预感，伊莱并没有什么反应，奈布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一时间思绪万千。

他会想要逃跑吗？

如果他求自己帮助他逃走，自己会答应他吗？

伊莱之前从未向他请求过什么，因此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答应伊莱的请求。

可是什么回应也没有，就像落进深渊之下那方水域的一片树叶，是否荡起波纹尚不得知，声音却被那深潭尽数吞噬。

但是这一次，他们都知道奈布——“猎犬”会怎么做。

“猎犬是王室的狗。”这话说的不假。

猎犬不会背叛他的主人。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伊莱太了解奈布了。

除去“猎犬”以外，奈布就什么也不剩了。

奈布的一切都源于“猎犬”，正因如此，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那只猎犬。

好像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是因为猎犬。

最先发现那个禁林里走出的男孩的人，正是前一任猎犬的首领，几乎是顺理成章的，国王将伊莱交给猎犬的首领照顾，再然后，伊莱认识了年幼的奈布·萨贝达。

“我叫伊莱·克拉克，你呢？”干净漂亮的男孩笑着对他说。

“……奈布。”

“奈布·萨贝达。”

他的眼睛一定很美，所以才要保护起来。

奈布这样想着。

就像他的人一样。

“伊莱。”

似乎是思考了很久，奈布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你说你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呢？”

“这个啊，”伊莱回忆了一下，“原来你最近想说又没说的事情就是这个啊。”

“……很明显吗？”

“当然了，你知道你最近有多少次突然喊我的名字然后又不说话了吗？”

“……抱歉。”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伊莱扭头看向他，虽然看不到伊莱的眼睛，可奈布就是确信伊莱在看着自己。“我的名字是神赐予我的。”

伊莱·克拉克是王国的先知，是神灵选定的人。

奈布怎么会忘记了这一点呢？

“祝贺你成为猎犬的首领，奈布。”

白色衣袍下的人似乎是真心为自己高兴，但是自己知道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

“谢谢您，先知大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奈布就不再叫自己的名字了，渐渐地，伊莱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好像，“猎犬”和“先知”的差距有些大。

“奈布，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我明白了，先知大人。”

“都说了叫我的名字。”

“……”

伊莱知道奈布的变化，知道他变成这样的原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所以也知道他们回不到小时候那样了。

但他依然会对奈布无奈地笑着，说：“叫我的名字，伊莱。”

他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

奈布·萨贝达是猎犬的首领，同时也是最优秀的猎犬。

他从小在“猎犬”里长大，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猎犬。

现在的奈布，除去“猎犬”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就是猎犬本身。

伊莱太了解他的朋友奈布·萨贝达了。他清楚奈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也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奈布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国王的选择就是他的选择。

伊莱无声叹了口气，自己有没有过逃脱的想法自己再清楚不过，那么，如果真的向奈布提出这个要求，奈布会怎么做？

秉公行事，将自己送入监狱。

伊莱知道奈布的选择，所以伊莱什么也没有说。

从前一直都是奈布没有回应伊莱，而这一次，伊莱没有回应奈布。

国王里看守最严密的监狱，第一次有人逃了出来。

“辛苦你了，菲欧娜。”

伊莱轻声说道，在夜色里向着更远方走去。

“在所有人都以为先知必死无疑的时候，他从牢狱中逃了出来，不仅如此，不知何时集结起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反抗军。”

“当时的王国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先知又一向是民心所在，先知就这样率领着反抗军推翻了王国，成立了新的国度——一个有着神灵庇佑的国度。”

年轻的母亲亲吻孩子的额头，“在这个国度诞生的孩子，都会得到神灵的庇佑。”

孩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睛却有些睁不开了，他安心地躺在母亲的怀里，嘴里嘟囔不清地跟母亲道了晚安。

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了一点红色，没等他看清那是什么，昏沉的睡意便已经袭来。

“这是这次的酬劳。”刺客接过对方扔过来的钱袋，似乎没有确认数额是否正确的打算，转身就准备走。

“等一下，”奈布停住步子，听到了之后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笔生意，你要不要接？”

“有人想要我们的先知大人的命，这可是笔大生意。”他心情很好地说，“如果这单成了，咱们之后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国泰民安是好事，但要是太和平了干我们这行的也就没饭吃了，你说对吧。”并不在意奈布有没有回应，他继续自顾自说道：“先知大人从小就在王宫里生活，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的难处啊。”

“想接这单子的人都排成排等着，但是我想肯定不如你有把握——所以你是接还是不接？”

“嗯。”

奈布点了点头，拿着钱袋离开了这里。

王国被推翻，“猎犬”自然也不复存在。

但实际上，“猎犬”比王国更早一步消失。

“发现了叛军的一个临时据点，只有两百多人。”

“你负责带领猎犬众人到这里，所有叛军一律就地格杀！”

“报告！遇袭！”

奈布咬了咬牙，迎面是铺天盖地的箭矢，“我看见了！”

这一刻他意识到，他们不再是“猎犬”，而是“丧家之犬”。

阴险的国王派了一队诱饵，引出了潜藏的反抗军。王国的军队赶来，反抗军来不及撤退，死伤惨重。

但在这次的埋伏之后，反抗军的行动愈发谨慎，王国那边再难占到上风，此消彼长之下，王国覆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奈布从梦中惊醒，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梦见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的事。奈布手撑着头坐在床沿坐了一会，似乎还没从梦中醒来，过了一会，他披上披风，拿了一卷烟站在窗前抽了起来。

在猎犬时是不允许碰这种东西的，后来忘记为什么他就学会了抽烟，虽然这滋味并不怎么好，奈布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玩意，但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抽烟可以稍稍放松一下自己。

顺便想一下怎么干自己刚刚接下来的这一票。

反正大不了直接杀进去。

说起来，这一次他还会预知到吗。

最后还是放弃了潜入的计划，先知身边安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奈布费尽心思也还是被人识破了，所以果断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

他一把扯掉身上碍事的长袍，紧身衣凸现出精悍的身材，手起刀落，血溅落到脸上，他在这时突然怀念起自己的披风来——起码带上兜帽后血不容易溅到眼睛里。

“你来了，奈布。”

奈布突然有些恍然，好像几年前这样的场景也发生过，对面的男人还是一样的白色长袍，温和地对自己笑着。八年的岁月没在这位先知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奈布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好久不见，先知大人。”

跟当年一样的对话，但是这次的话里多了几分戏谑。

伊莱没再重复自己当年说的话，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再说那些有些亲昵的话只会让双方更不自在，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奈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动手，或许是因为伊莱这样的态度让自己觉得或许周围会有什么埋伏，也或许是因为想跟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叙叙旧。

但是伊莱什么话也不说了。

奈布没由来地有些失望，但这情绪转瞬即逝，他开始更加留意起当前的形势来。

他察觉不到伊莱的周围还有其他人，这很蹊跷，所以他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只有我们两个。”

伊莱的话却让奈布更加谨慎，但是他也知道伊莱不会骗人。

伊莱叹了一口气：“我预知到你将会为我带来死亡，神谕是无法改变的，你应该也知道。”

“我已经想办法让周围的警戒松懈了，可是你还是被发现了，这些伤亡比我的死亡更令我感到难过。”

他没有说谎。奈布想到。

“可以陪我叙叙旧吗？”

“……”

奈布不再是当年的猎犬了，现在的他比当年更加理性，但是他无法拒绝这份称得上请求的邀请。

如果当年自己帮助伊莱并和他一起离开，或许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最后伊莱还是逃出来了，自己没有选择跟着他实在是愚蠢至极。刺客开始批判过去的自己。

“你的变化很大。”

“……嗯。”

“倒也是，八年的时间，变化再大都不为过，说起来我自己也变了不少呢。”伊莱自顾自地说着。

奈布略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眼里，伊莱似乎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人都是会变的。”

他觉得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有些无趣，似乎是因为伊莱说的话不是自己想听到的，奈布有些急躁地得出这样的结论，想要尽快结束这段对话。

同意叙旧或许是错误的。

伊莱抬头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来，“起码你这个性格还是没变。”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自己都不能改变奈布的想法。

当初没能让奈布跟着自己，现在也无法让他不杀自己。

可能这也是自己欣赏他的地方。

“就这样吧。”奈布开口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可叙旧的。”

我杀了你，一切就结束了，这种该死的烦躁也就不复存在了。

“好吧。”伊莱并不怕死，当初率领反抗军上战场见多了生死，如今轮到自己时出奇的冷静。

“可惜还是没听到你再喊一次我的名字。”

尖锐的匕首刺破胸口，他没想到会这么疼，疼地他听不见声音，没听清奈布最后说了一句什么。

万一如愿了呢。他这么想着。

毕竟——总该如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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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算是设定？

两个人小时候最亲密的时候，比较懵懂不觉得这是喜欢。然后年纪大一点（奈布成为猎犬，伊莱未反叛），奈布因为身份差距感到有些自卑更不觉得自己是喜欢伊莱，他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所以到最后都不肯叫伊莱的名字，这个时候伊莱只是觉得他很欣赏奈布，并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直到伊莱反叛开始有了一点变化。

伊莱欣赏奈布的忠诚并且希望他能为自己忠诚，但是由于自己对奈布的了解知道奈布不会这么做，所以很多事情没有说出口，并且他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知道奈布的这一点所以才欣赏他，伊莱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可能对奈布不只是欣赏，还有一些其他的情感。奈布在抓反叛的先知时犹豫过，最后还是忠于他的本心（猎犬），他想过伊莱会不会求他，他想过自己会不会帮他，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会拒绝伊莱，奈布其实比较怕伊莱真的那样问自己，他其实是不太忍心拒绝伊莱的。再到后来奈布就成为“刺客”了，所以伊莱说他变了很多，至于伊莱说自己也变了，是指他从之前信仰神灵并坚信自己可以让更多的人通过信仰神灵来实现王国的和平稳定（所以他反叛建立新国家），到建立新国家之后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他思考为了民众究竟值不值得自己这么做，在这段时期里伊莱很累，有一定求死的倾向，以至于伊莱得知自己会被奈布杀死时有种要解脱了的感觉。奈布接到伊莱的任务时其实没有想很多，但是真正见到伊莱时又开始犹豫，这个时候他作为刺客的信念和对伊莱的私心的矛盾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对伊莱的情感，但是他还是自卑，不敢说，相反他期待伊莱能说出来，但是最后伊莱没有说，自己最后也没叫出来他的名字，奈布最后说的话是“抱歉。”

然后可能是自己写这个东西想要写的东西：

猎犬死于忠诚——奈布为国王效忠，所以猎犬除了他全军覆没，作为“猎犬”的奈布也死了，活下来的成为了“刺客”。

先知死于信仰——伊莱预知到奈布会杀死他，所以自己很平静接受了这样的结局，没有抗争，他的信仰要求他绝对相信他的信仰，我想的是伊莱作为“先知”也有些厌倦了，愿意去死，也愿意死在奈布手里。

刺客迷失于他的信念——奈布成为“刺客”之后，奉行拿钱办事，杀人只为了钱，杀的是谁都不重要，本着这种信念，他接下了刺杀先知的任务，并且确实杀死了伊莱，但是在此之后奈布就销声匿迹了，他对于自己作为“刺客”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奈布在最后面对伊莱的时候很挣扎，他知道自己不想杀先知是出于私情，但是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以“刺客”活了下来，又不想再像“猎犬”那样死去，所以最后还是选择杀了伊莱。